人口小县打破“铁饭碗”，然后呢？

每经记者：每吴林静经编辑：刘艳美

图：忻州在线

当前，在人口快速向经济发达地区集中的同时，一些县出现人口收缩、活力不足、经济增长乏力的趋势。 关于这些县的命运和前景，近年来的讨论不胜枚举。

最近，一些“人口小县”进入公众视野，从——山西的河曲县、石楼县、浮山县、青海的玛多县等党政机关、事业编制着手，试图拉动全身性的机构改革，探索重获生命之路。

折中方案“人口小县”是什么概念和特征？

城叔在《中国县域统计年鉴2021（县市卷）》的基础上进行统计，纳入统计的2075个县域单元中，全国户籍人口不足50万的县(市)共有1257个，约占61.14%。 其中，户籍人口5万以下的口袋县(市) 90个，5万-10万之间的116个，10万-20万之间的228个，20万-50万之间的823个。

从全国范围看，云南、山西、河北、内蒙古、四川等是“人口小县”比较集中的省份。 据年鉴报道，山西95个县(市)，除5个县(市)外，其余90个户籍人口均在50万以下，其中6个县(市)人口不足10万人。

这些“人口小县”不仅人少，经济也不发达。 据年鉴报道，2020年全国县(市)中GDP不足100亿元的有733个，占35.4% (其中32个县)市)不足10亿元。 全国GDP上千亿个县(市)只有70个。

山西省河曲县图片来源：忻州在线

地方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的巨大反差，也是这些县面临的挑战。 设县需要党政组织和部门同时设，办公室、科教、体育、文卫等基础设施也要配套建设，每年供养人员、行政支出、基础设施建设所需的财政支出，大部分都是“吃饭财政”。

迄今为止发表的《关于推进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城镇化建设的意见》将郡的功能定位分为5种。 上述“人口小县”一般接近“人口外流县”，需要引导其转型发展。

引导的具体方向。 其中之一是“促进人口和公共服务资源适度集中”。 县乡机关的设置功能与此密切相关。 为了实现“适度集中”，近两年出现了一些声音和探索。

2021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李冬玉提出《优化县级行政区划，推进经济一体化发展》提案，并直接提出“对人口规模不足10万的内陆小县先行先试”。

清华大学中国经济思想实践研究院研究员袁钢明的主张与李冬玉相似。 媒体采访时表示，周边小县城人员少、管理低效，需要保持组织和员工运转。 撤县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行政机关，减少没有意义的行政支出。

与其让“人口小县”走向“撤并、转型”，现在山西、青海相继推进的“人口小县机构改革”，看起来可能更容易折中、平稳推进。

阶段性成果2019年，山西省开展摸底调查，发现全省“人口小县”存在共性问题。 财政支持不够，财政支出主要依靠转移支付。 财政支持人员比例不合理，存在人浮于事问题的事业单位“小、散、弱”现象突出。

从2020年4月开始，山西省启动“人口小县”机构改革，6个人口不到20万的县进入试点，分两组进行。 第一批试点在忻州市河曲县、临汾市浮山县，第二批在太原市娄烦县、吕梁市石楼县、晋中市榆社县、长治市黎城县。

2021年5月14日，山西省委召开全省人口小县改革试点工作座谈会，由时任省党委书记主持，把人口小县机构改革作为党政机构改革“后半篇”山西答卷的重点内容推进。

改革进行了两年，效果初显。 2022年2月11日，全国编办主任会议召开，山西省时任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省委编办主任郭保民在会上，就山西“探索人口小县机构改革着力提高基层管理效能”向全国作了交流发言，并介绍了经验做法。

“发言”后，一些“人口小县”阶段性改革成果陆续出台官宣——

浮山县没有公布精简机构的结果，5月18日，全省深化人口小县机构改革试点工作培训会议在该县召开。

8月31日，石楼县宣布涉改公司全部挂牌完毕。 改革后，该县有22个正科级建设党政机关，包括6个党委序列，16个政府序列，精简政府组成部门26个。

8月，河曲县宣布，机构改革各项任务基本完成。 36个党政机关合并为22个，186个有关改革事业单位合并为40个。

图：微石楼

娄烦县也表示，改革后，该县设立党政机关22个，比原来减少13个。 将事业单位合并设置40个，比原来减少22个。

怎么能那么简单？ 以机构整合为例，河曲县水利局、扶贫办公室、农业局统一整合为县农业农村和水利局。 河曲县发展改革局、工业和信息化局、能源局以及教育科技局整合县发展改革和科技局下设的民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等部门职能，设立县民政和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局的县住房和城乡建设管理局、县交通局，设立县城乡建设和交通运输局。

人的进退机构改革，最难妥善处置“人”。

以变动最大的河曲县为例，改革导致党政机关减少14个，事业单位减少146个。 与此相对应，人员变动将——135人的领导职数精简为114人，1964人的事业编制核可减少到659人。

山西省河曲县图片来源：忻州在线

对903名超编从业人员，河曲县的办法是重新调整安置，比如他们陪同口党政部门学习锻炼，担任村(社区)“两委”的主干和综治网格员。 这样，县一级实现了事业编成的简单化，但在全域，如何减少事业编成人数还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对于不再担任“一把手”的领导安排，河曲县的处理办法是设立“干部旋转池”，参与干部级别和待遇变动，鼓励他们离开领导岗位，进入旋转池参与其他工作。

人员的去留、上下，是机构改革必须面对的问题。 娄烦县石楼县动员会上表示，各级领导干部要正确对待机构改革中的进退去留，始终服从大局，忠于敬业。 “树立系统思维，稳中求进，合理把握改革阵痛期，引导教育广大干部正确对待进退两难”。

拆除和重组组织最直接的变化是经费支出的减少。

2022年浮山县安排“三公”经费463万元，比2020年预算减少43万元。 其中，车辆购置和运行维护费267万元，比2020年预算减少37万元。 公务接待费196万元，比2020年预算减少6万元。

河曲县委组织部还测算，经过3~5年过渡期，该县行政成本将大幅下降，公共经费支出减少367万元，降幅为8.2%。 财政支助工作人员的比例从改革前的32:1提高到40:1。

今年9月，“化学反应”在青海省玛多县召开人口小县机构整合试点有关方案和配套制度意见征求会时表示，“将认真参照外地改革成功经验，切实做好我县改革工作”。 山西可能是玛多县口中的“外地经历”之一。

图片来源：新华社

但对山西而言，改革能否称得上“成功”，还有待后续观察。 毕竟，完成组织结构再造、实现组织职能调整只是“实体整合”的一环。 只有完成了职能转变和机制重建，才能说真正的“化学反应”才算完成。

今年5月，山西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省委编辑主任张晓峰在实地调研时也同样强调，改革的“后半篇文章”，将促进机构功能优化和协同高效，产生“化学反应”。

按照规划，到2022年底，山西6个试点“人口小县”改革任务将基本完成。 市大叔注意到，这一机构改革的一些计划将在未来5到10年。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很多问题需要面对和解决。 例如，组织合并而成的超大型部门，是否存在沟通不畅、运转困难、效率低的问题？ 此外，组织改革能否真正降低行政运营成本，同时保证和提高公共服务质量。

回到两年多前，山西推进人口小县机构改革的“初心”:解决“机构设置不合理、财政支持比例高、人浮于事”的问题，打造精干高效的干部队伍，全面提高行政效率，压缩行政成本

这样，降低县域行政成本和财政负担只能说是机构改革的最浅目的，更深层次的追求在于提高县域管理效能，以更低成本、更高效的县域管理体系换取县域高质量发展。

每日经济新闻